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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時,很失敗的,她楞了一會兒。她知道,她應該用自己手中的砍刀毫不留情地砍向它的腦袋,但是她的身體並不受她的控制。

殺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就算這個“人”已經不能算人了。殷音一直告誡自己要將這世界的所有,甚至是上個世界的所有看淡,因為她不屬於這些世界,沒準哪天,也許是明天,也許就是現在,她就會離開了。所以她一直是一副懶散無所謂的樣子,就算面對著布魯斯這個帶她走出寂寞的孩子,她也不得不保持著一絲距離。

但是,殷音並不是一個冷酷的人,她做不到。當了解到自己又穿越時,她就對自己道,看吧,冷眼旁觀才是王道,你註定要離開。可是,殷音心裏卻很難過,有很長一段時間精神不振——她可是在那個世界呆了十二年,十二年,這可不是什麽十二分鐘,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放下!

而現在,她又告誡自己要狠心,但是,心軟讓她猶豫了,若不是鄰居的一槍幫她解決了麻煩,她大概也會變成奔跑的喪屍?殷音看著自己面前被撞爛的門,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生存,有時候真讓人無可奈何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多少看過這個片子

總覺得它跟傳統的喪屍片不同更註重於人性刻畫,看的時候總覺得心裏不舒服憋著一口氣

不過這世界我只給了兩章的空間

所以如果變成了流水賬……呵呵呵(望天

寫了一下午的論文(手都斷了求安慰)然後洗了個澡看見群裏Nan醬要我再放一章於是我就放了我真是好人→///→

好了我爬去吃飯……

☆、驚變28天2

因為殷音小看了這些怪物的力氣,門被撞爛了,受鄰居的邀請,她搬了過去。她的鄰居原本是一個很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惜母親被咬了成為了怪物的一員,所以現在只剩下父親和女兒,父親叫弗蘭克,女兒叫漢娜。

那對父女看見殷音家裏眾多礦泉水和食物有些吃驚,被殷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什麽喜歡長時間呆在家裏所以準備很多給糊弄過去。好在這父女倆也確實很少看到殷音,要不然這明顯的謊話誰會信啊。

深知這些怪物的厲害,殷音提議用購物車將樓梯口給堵起來。正巧他們樓下有一家較為大型的超市,她便和弗蘭克趁著白天怪物很少活動迅速推了兩條購物車堆在了樓梯口。這樣,晚上來找麻煩的怪物便少了很多。

弗蘭克是個善良的人,才十幾天的時間就看不到什麽活人顯然讓他很擔心,他就用聖誕樹的裝飾彩燈掛滿了陽臺,一到晚上就打開燈,希望告訴還存活的人,這裏有短暫的救護所。

那些感染“狂暴”病毒的人會被燈光、聲音、可活動的生物吸引,這些殷音是了解的,但是她並不想阻止弗蘭克。因為她自己深知只有自己一人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而且,還有一點私心——在電影裏,吉姆就是靠著這燈光才和女主找到這裏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只要有喪屍爬上來,弗蘭克就會穿上不知從哪找來的武警裝備拿著殷音給他的砍刀將它們擋在門外。而殷音,則是每天拿著一本書窩在單人沙發裏看。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這溫馨的家裏又多了兩個人。

“殷音?!”一路狂奔上十八樓是一件很費體力的事,對於一個剛出車禍從醫院醒來的瘦弱男人來說更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當吉姆和賽萊娜得到弗蘭克準許進門後看見了正窩在沙發上借著燭光看書的熟人時,他幾乎忘記了喘氣,驚訝道。

“唷,這不是吉姆嗎?”殷音笑著揮揮手,一副悠閑的樣子仿佛根本不知道剛才門外有一場人類喪屍大戰。“看樣子,除了你的胡子不好看之外,你活得很好。”

“你也……我是說,很高興你沒有變成那個樣子。”吉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本來在給你送包裹的路上,可惜出了車禍,一醒來就發現這世界變了樣可不是鬧著玩的。剛從醫院走出來時我還以為全世界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猜,你肯定撿了散落在地上的錢。”殷音將眼睛又挪回書上,隨意道。

“呃,你說對了。沒人說不能撿,不是嗎?”吉姆有些尷尬地接過弗蘭克遞給他的奶油薄荷。

又增加了人,弗蘭克顯得很高興,同時,他也拿出了一臺手搖充電式收音機。裏面放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大概講了哪哪哪有個安全港。經過一番協商,準備好充足的物資後,眾人決定開車前往那個所謂的安全港。

倫敦的的士是他們的標志之一,一輛車不算司機足夠坐四個人。弗蘭克開著撬來的的士,載著眾人上了路。白天,只要不走隧道,幾乎是安全的,不過,為了到達曼徹斯特,他們必須穿過一個隧道,看著隧道裏橫七豎八的汽車,抱著書的殷音嘆了口氣:“誒我說真的非走這裏不可?就算倫敦的士質量頂呱呱你能從這些車頂上開過去,碎玻璃渣也會讓輪胎爆胎吧。”

然後,托殷音的福,輪胎真的爆胎了,而且,聲波也告訴她,前方來了一大波喪屍。好在漢娜這孩子手腳快換輪胎換得利索,在它們撲上來的那一刻換好了輪胎發動了車,一瞬間就把它們甩得遠遠的,就這樣,他們有驚無險地到達了被大火焚燒的曼徹斯特。

為了防止喪屍跑出來,就用大火燒城,不得不說人類這種生物還真是狠。殷音走下車,看著遠方冒著黑煙的城市嘆了一口氣。這裏本是廣播裏所說的避難港,可是除了汽車和飛機之外,一個人沒有,大概是受到襲擊然後轉移了吧。

弗蘭克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形,他有些氣憤地走開,再次回來時,整個人已有些不對勁了。殷音立刻意識到他是被感染了,雖然他的身上並沒有咬傷的痕跡,但是這不代表著病毒不會從他眼裏、嘴裏等其他地方進入他的身體。

真可惜,明明都走到這一步,卻因為一個不小心被感染了……殷音看著被槍打死的弗蘭克,輕輕嘆了口氣,隨著接到警報趕來的部隊來到了新的安全港。

這個安全港是一個巨大的宅邸,看到它時殷音不由得想起了韋恩家的豪宅。現在,這個豪宅被軍隊占領,最高長官是一個名叫亨利·韋斯特的上校。這上校看起來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但是殷音卻從他平靜的外表下看出了一絲不正常。

印象裏,這個上校因為答應他的士兵給他們女人而命他的手下殺死吉姆吧。殷音思索著,努力回想著劇情,這可不是件容易事,在上個世界的十幾年讓她幾乎記不清所謂的劇情。本來是喪屍殺人,到後來卻變成了人與人的自相殘殺,而喪屍只是用來殘殺的工具,這是何等的可悲。這上校並不是瘋了,而是看見整個城市,整個國家的人類變成喪屍,他已經不敢相信這所謂的“傳染病”並沒有傳過大洋,不敢相信其他國家沒有受到嚴重侵害……

不過,這些關殷音屁事。

稍作休息後,殷音和吉姆就在亨利上校的帶領下參觀整個豪宅。賽萊娜並沒有加入,畢竟漢娜才剛剛失去自己的父親,她需要有人陪伴才能度過困難時期。

這個豪宅確實是一個安全堡壘,單單是那些地雷陣就有夠喪屍受的。對於這部署殷音很滿意,但是對於亨利上校圈養喪屍這一舉動,殷音真心不敢恭維,就算他關著它這曾經的戰友是為了觀察它們從生到死的時間,就算它被鐵鏈鎖著,殷音還是不認可這種白癡做法。

拜托,你以為拿個鐵鏈鎖著就沒事了?就算它自己掙脫不開,別人可以啊!用槍打斷這鎖鏈,然後再來個突襲,這固若金湯的堡壘不就一下子從內部瓦解了?孩紙你這智商真讓人捉雞。

還有……“雖然我不知道它究竟能告訴上校你什麽,但是有一件事我倒觀察出來了。”殷音摸著下巴看著趴在地上不停吐血的喪屍,嘴角一抽,“噴血就跟噴大姨媽似的,這喪屍品種也太獵奇了吧……”所以我才覺得這是病毒需要改進的地方,可是博士那家夥根本不聽。

吉姆和上校立刻看向趴在地上的某只……

“……好了我再帶你們去看看後花園,我一直很喜歡那地方。”上校轉頭對吉姆道。餵餵話說你開頭那段詭異的停頓是怎麽一回事?

“不錯的主意。”吉姆點點頭立刻跟了上去。

好吧難道只有我一個人這樣覺得嗎?殷音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晚餐因為喪屍的攪和鬧得很不愉快,殷音早早地回了房,剛剛洗漱完畢,就被沖進來的吉姆給拖了出去。他不停地催促著,面色驚慌,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難道他知道了那個上校的意圖?殷音想道,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感覺到了不遠方雕像背後的人影,趕緊用力拉住吉姆的後衣領,讓他躲過了迎面一擊。

可惜,寡不敵眾,吉姆和一個不同意將女人留下來當某種工具的老兵最終被關了起來,而殷音、賽萊娜和漢娜則被一群男人拖進另外一個房間。那房間的更衣間裏有很多禮服,項鏈耳環什麽的,大概他們想讓她們打扮得漂亮點——畢竟她們也許是這國家裏最後的三個女人。

相比起賽萊娜和漢娜的驚慌,殷音顯得十分無所謂。她一手拿著一件黑色的禮服,一手拍開了某只想脫掉她衣服的爪子,有些嫌棄道:“我說,既然你們想讓我們換衣服,也得出去成不?這裏可是三樓,你們能指望我們逃哪去?”

“你……”賽萊娜對於殷音的順從顯得很吃驚。不過菇涼你難道不知道你越是反抗他們就越帶勁嗎?

那些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的長官還沒選人,他們現在是不會隨意動她們的。大概也是覺得殷音的話有理,他們走出了房間。殷音見他們走了,立刻打開窗戶,向下望了望果然樓下的窗戶是開著的。

“你要幹什麽?”賽萊娜皺眉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殷音這吉姆的老熟人很不簡單,而且她那一副悠哉的神態總是和他們格格不入。

“沒什麽,你真當我早上跟著那個上校亂逛是打發時間玩玩呢?那我還不如看書呢,別擔心,我會回來救你們的。”殷音微微一笑,然後向後一仰,伴隨著漢娜的驚呼直接從窗戶掉了下去。賽萊娜立刻楞住了……這可是三樓!她馬上跑到窗邊,卻什麽也沒看到。

殷音才不會腦子發熱跳樓自殺。早上她在閑逛的時候就記下了這個豪宅的房間布局,剛才跳出窗子的一瞬間她就變成了一只蝙蝠,然後頂著自己的衣服飛進了二樓,進了房間後立刻變回了人形,果的。所以她才不喜歡變來變去啊,什麽時候她才能帶著衣服變身?殷音糾結地穿上衣服,溜了出去。

殷音直接溜到了關著那只喪屍的後院,她現在圍墻上,企圖利用超聲波弄斷鐵鏈。這是個技術活,她累死累活忙活了大半天才搞定,剛一轉身,就看見一個比較消瘦的人影爬過來。

“吉姆?”殷音立馬分辨出這人是誰,雖然他滿臉是血,雖然他渾身是傷。顯然,吉姆看到她也很驚訝:“殷音?”

殷音看著吉姆眼裏褪下的瘋狂之意,歪了歪頭。果然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這只不是兔子,爆發起來也夠嚇人的。“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對嗎?”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院子。

“當然,也得讓他們嘗嘗苦果。”說著,吉姆咧開了嘴,“你最好去的士裏呆著,待會兒這宅子不安寧。”

“好。”殷音點點頭,從墻上爬下來。

之後,便是一場敵明我暗的戰爭,吉姆贏了,抱得美人歸。他們在遠離市區的郊外找了一套房子住了下來,通過縫補起來的求救標志,被美國偵查機發現,移居到美國。

再之後,除了在與賽萊娜的婚禮上見過身為伴娘的殷音外,吉姆再也沒有見過她。聽說,治療“狂暴”病毒的藥物研制出來了,而那個救世英雄,也就是“狂暴”病毒的研發者之一,名字叫做殷音……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驚變28天很少有人看過

所以我只碼兩章

米娜桑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下一個世界是時間規劃局,有誰猜到了?

沒看過也沒關系

因為殷音穿過去的時候劇情沒開始所以不走電影劇情╮(╯▽╰)╭

☆、時間規劃局1

殷音從來都不想當什麽英雄,若不是某國政府非法軟禁並威脅她如果不能找出解決辦法就將她解決,她才不想背這個見鬼的名聲,更不可能暴露了自己就是“狂暴”病毒研發者之一的身份,然後遭人暗殺。

尼瑪,這身份暴露後,想她死的人可是排隊可繞地球三圈,她能躲過嗎?而且,她也絕對受不了一輩子當蝙蝠躲著,所以,一個不小心,她掛了。

然後,她覺得心一抽痛,又睜開了眼,眼前是一個有些掉皮的天花板,身下,是一個硬邦邦的模板床,身上搭著的床單還帶著點黴味。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四處張望一番,發現自己在一個很小很破的房間裏,除了一些簡單的家具外,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包括電視空調什麽的。殷音站了起來,有些猶豫地打開房門,剛一開門,對面的大門也同時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個黑發男人,他看了殷音一眼,隨意問道:“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懶貨。”

殷音還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看著那個剛從外面回來的男人,一個名字突然從她嘴裏溜出來:“吉姆?”

“什麽?”殷音的聲音有點小,男人沒有聽清,他微微皺起眉看了殷音一眼,然後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沒…沒什麽……”殷音立刻搖了搖頭。雖然她眼前的男人很像吉姆,甚至可以說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印象中,吉姆看起來可沒他這麽,呃,沈穩?而且頭發也不像他這麽又黑又濃密。

可能是覺得殷音這樣子太不正常了,他放下被子走到她面前,一眼就盯上了殷音的左臂,本來就冷著臉的他表情變得更加危險了,他立刻擡起殷音的左臂,看著它上面泛著藍光的數字,皺著眉沈默良久,才慢悠悠道,神色裏竟然帶上了一絲痛苦之色:“怎麽會沒什麽?今天是你二十五歲生日啊,我的傻妹妹露易絲。”

殷音被他這舉動搞得有些懵,她呆呆地看著手上正在倒數的數字,結結巴巴道:“呃……是…是的……”

“只有一年,露易絲,你只剩一年了。”那個自稱為殷音兄長大人而且長得就像吉姆未來版的男人揉了揉她蓬松的腦袋,嘆了口氣,就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幾天後,殷音終於知道自己又穿越了。而且,這世界很奇怪,在這世界每一個新生的嬰兒左手手臂上都會有一串灰色的數字,代表一年的時間,到了二十五歲生日之後,手臂上的數字就會亮起來,開始倒計時。這時候,如果你不通過其他途徑賺取時間,就算沒有任何生活費用需要支付,你也只能活到二十六歲。相反,如果你能獲得很多很多的時間,那麽你就能永生,而且面容永遠保持在二十五歲時的模樣。

時間就是金錢。這話在這世界裏得到了證實。

至於那個長得很像吉姆的男人,他跟吉姆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但是跟殷音自己很有關系。據說,他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哥哥,叫雷蒙德·列昂,而她,在這個世界的名字是露易絲·列昂,並且,她的臉貌似被西方化了。

殷音盯著鏡子中的人發呆了大半天,終於確定那人就是自己。她的眸色發色都沒變,唯一變的是,她的面部線條貌似更加明朗化,鼻子高/挺,眼睛深邃,乍一看還真像西方人,不過她的身高比起西方人就略小只了點。

好歹經歷了兩個世界了,殷音的適應能力提高了許多,起碼她不可能再像一開始那樣陰沈個老長時間。一兩天後,她就逐漸進入狀態,用著新的身份,開始了新的生活。

殷音生活的地方是貧民區,每天飛漲的物價讓這裏的人不斷死亡。貧民區裏的人最痛恨日出的來臨,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只剩下十幾個小時可活,然後當他們累死累活地幹完一天的工作後,所得到的報酬也僅僅是一天的生存時間,而這一天的時間他們還得拼命地擠出多餘的用來支付每天的房租、水費、電費等等日常開銷。

所以死亡在這貧民區裏,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相反的,有貧民,就有富人。在這世界所有的富人全住在另一個地方,叫新格林尼治。這裏的人左手手臂上的數字是貧民區的人不敢想象的多,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就能永生。新格林尼治與貧民區之間設了十二個關卡。如果貧民區的人想到新格林尼治,那麽他們就得支付一大筆他們工作十幾年都不可能攢下的時間,然而,新格林尼治的人到貧民區卻不用支付任何費用。

當然,也沒有任何富人想踏入貧民區這個骯臟的地方。

這世界沒有警察,有的只有時間管理員。他們負責各個地區時間的流通,會像警察一樣追蹤記錄每個人所使用和剩餘時間,防止過多的時間流入貧民區。所以在貧民區裏,時間管理員是貧民們又怕又恨的人,“哪裏有屍體,哪裏就有時間管理員”這話就是從貧民區裏流傳出來的。

不過殷音覺得自家的哥哥雷蒙德貌似並不反感時間管理員,至少不像其他人那麽反感,時間管理員貌似是他從小的夢想來著。列昂家世世代代都是窮鬼,據雷蒙德所說,他們的父母早在生下她的兩年後就因為沒有時間而去世了。這些年一直都是雷蒙德一人無論晝夜拼命打工支撐起這個家,比起哥哥,雷蒙德更像一個父親。

也難怪他只過了五次二十五歲生日,外表卻看起來不像二十五歲反而像三十多歲的人。貧民區裏有太多像他們這樣的孤兒,但是有像殷音的哥哥雷蒙德那樣的人卻很少。盡管對於殷音來說自己才認識這個“哥哥”沒有幾天,但是她從他每天最多只有四小時睡眠,三餐最多一塊面包,長年累月幾件打補丁的破衣服,卻在她面前沒有表現得一絲疲憊或者煩躁,她就可以看出來,她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好哥哥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從殷音的角度來說,她認為雷蒙德根本就沒有義務照顧她,或許如果沒有她這個妹妹,雷蒙德的生活也許會過得更好。所以在殷音完全了解這世界的那一天,她就戴上了鑰匙出門找工作。

雖然貧民區的死亡率頗高,但貧民區的工作依舊難找。因為相比起死亡率,出生率更高。每一個新生的嬰兒都有一年的時間,一年可支配的時間。對於貧民區的人來說這是比大數目,就算這“金錢”得等二十五年才能用,但是他們依舊會樂此不疲地生著孩子。可惜,很大一部分人還沒有等到二十五年過去,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這就跟越窮就越生,越生就越窮是一個道理。

因此,殷音想找一份工作,實在是有些困難。

“要不,小露易絲,你就跟我一起工作吧?~”一個身穿低胸吊帶衫和吊帶漁網襪的金發美女扭著屁股走到殷音面前,一只胳膊很勾人地搭在她肩上。她的腿本來就長,再加上十厘米的高跟鞋,讓小只的殷音不得不擡起頭看著她。“要知道,也是有很多男人喜歡你這種可以掐出水的唷~~~”

“我才不要呢,萊拉。”殷音一掌拍下性感美女的手,迅速退後幾步,一副生怕被這女人吃掉的模樣。萊拉和他們一樣,都是孤兒,去年她的表才開始轉,同樣找不到工作的她毅然決然地選擇與其他女人一樣的路。

“小露易絲,你真天真得可愛呢~~~”美女笑嘻嘻地捏了捏殷音的臉,綠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很快,快到殷音幾乎捕捉不到。“我真希望,一個月以後你還能像今天這樣堅持吶~~~”

“餵,萊拉,我都說了很多遍,不要來帶壞我的妹妹。”就在殷音被萊拉飽含深意卻輕佻的話怔住的時候,頭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殷音擡起頭,正好看見站在門口的雷蒙德。他警惕地瞪了萊拉一眼,然後冷著臉對殷音道:“回家,露易絲,你還想拿著你手上那塊勾引人的表到哪去呢。”在貧民區三個月都有人搶,何況殷音的表才開始轉沒多久。

糟糕,他生氣了。萊拉見此很識趣地給了殷音一個保重的眼神,殷音偷偷吐吐舌頭回了她一個鬼臉,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上樓,一臉狗腿地抱著雷蒙德的胳膊搖了搖,惡意賣萌撒嬌道:“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好嗎?好嗎?~”放軟聲音,擡頭,微皺眉,雙眼“biling~biling~”放光。

殷音本來就長得很小只,就算她在這世界已經二十五歲了,看起來依舊是一副十七八歲的水嫩模樣,再加上那雙殺傷力極大的銀灰色杏眼,惡意賣個萌絕壁一賣一個準。

看見自家妹妹這樣子,雷蒙德身體一僵,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別處。“露……露易絲,別在外面鬧,我們先進去再……”

“不嘛,哥哥,你先答應我。”殷音繼續賣力往雷蒙德懷裏蹭了蹭,撒嬌道,看到他僵硬地點了點頭後,才給了他一個熊抱,伴隨著“哥哥你最好了”的歡快聲音,蹦跶進了門。

笑話,殷音以前在家可是排行最小的,上頭一堆哥哥姐姐,撒嬌賣萌神馬的早就輕車熟路,現在隨便來幾下,還不能使她這稍微有點悶騷的哥哥有氣也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

顯然,雷蒙德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那麽容易就認輸了,他有些氣惱地揉著太陽穴,關上了門。不行,他果然還是需要拿出兄長大人的威嚴來。“露易絲,你為什麽要去找工作?你難道是覺得我養不起你嗎?”

哦我親愛的尼桑大人,您那只眼睛看到我覺得您養不起我了?殷音知道雷蒙德那要強的老毛病又冒出來了,心裏算盤立馬啪啪啪打響。她立刻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小心翼翼道:“不,哥哥,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的工作負擔太重,我也想為你負擔一點……”

然後,一些類似於“吾家有女初長成”、“我女兒終於懂事了知道關心人了”、“生有此女夫覆何求”等詭異感突然湧上了雷蒙德心頭。

再然後,雷蒙德覺得自己完敗了……_(:3」∠)_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要跑步各種想死OJZ

雷蒙德就是劇情裏那個反派

不過現在還不是

這個世界不涉及電影劇情╮(╯▽╰)╭

打滾蹭褲腿求評論求包養

霸王神馬的是欺負人嚶嚶嚶

☆、時間規劃局2

雷蒙德覺得很苦惱,為什麽他從前就沒發現自己的妹妹這麽讓他不省心呢?自從上次那個找工作風波停息後,她又恢覆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熱情,不停地嘗試著,一家一家的問,終於,某家餐館的老板被她給磨得不耐煩,給了她一個服務員的工作。

這個工作在貧民區裏算得上好工作了。得到這份工作很容易招人妒忌,況且露易絲手臂上還有一個數字可觀的表?要不是他那天提前完成工作指標,他也許就再也看不到這個被他一手拉扯大的妹妹。

雖然那天他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為了露易絲,值了。

他還記得他受傷的那天,露易絲變得特別安靜,她固執地使用了將近兩天的時間,買了最好的藥給他上了繃帶,然後又出了門。沒過多長時間,她就隨著房東回來了。這是件讓人驚訝也讓人興奮的事,所以雷蒙德記得一清二楚——房東告訴他,如果他有錢,他可以預先支付一年的房租和水電費,而且,打八折。

然後,他就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妹妹,很有魄力地大手一揮,支付了一年的費用。幾十年以後,當將死的雷蒙德回想起這一幕時,萬分後悔。若不是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也許他那時就會因房東當時看著露易絲那驚恐的眼神而在房東身上多留一個心眼,那麽,露易絲也許就會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他的結局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種悲哀的樣子。

但是,那些只能是如果。

幾十年前的他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對自己的未來抱有一腔熱血,他用了近二十多年的努力才得到時間管理員的身份,又用了五十多年的時間坐到了長官的位置上,真正成為了時間的掌控者,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方法讓時間倒流回他失去露易絲,失去自己親愛的妹妹的那一刻。如果可以,他寧願用那為事業拼搏的七十多年的時光,換回自己的妹妹,換回那艱苦平淡但幸福的生活。

可惜,時間一去不覆返。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未來,包括將來的時間管理員掌控者。他還沈浸在突如其來的驚喜之中——房東竟然打破了房租日結制的鐵律,還給他們打了折!

“好了,這樣你肩上的擔子會輕很多,而我也不用再擔心被人搶走時間了。”殷音笑著拍了拍表情有些呆楞還沒恢覆過來的某只的肩,看了看他的時間,又看了看自己的,“嗯,我只有三天左右的時間了,先給你兩天。”

殷音自顧自地做了決定,也沒管雷蒙德的反對,趁著他右手受傷的機會,抓住他的右臂並將自己的右臂放在它上方,一瞬間,殷音左臂上的數字急速倒退,而雷蒙德左臂上的時間急速增長。

“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露易絲,你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了!”雷蒙德有些氣憤道,一不小心撕扯到傷口,立刻齜牙咧嘴起來。

“不,哥,明明就是你自己任□,你還要逞強到什麽時候?你以為就憑你自己現在這種狀態,能上班嗎?”殷音皺著眉,不自覺提高了音量,“我在餐館的工作足夠我們一天的生活費了。你還是在床上先躺著吧,我幫你請假,而你的老板也絕對會準假。”就像那房東絕對會收我們一年的房租,並且打折一樣,而且,絕對不敢撕毀條約。

殷音在心裏冷哼著,怒氣沖沖地摔上門離開了。這還是雷蒙德第一次看見自家妹子生氣,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地躺在床上,萬分糾結地看著自己的表。

殷音此刻的心情很不好。明明自己可以解決那群鐘點強盜,用超聲波就可以,但是雷蒙德的出現把這一切都攪亂了!天知道那時看著雷蒙德被圍攻卻依舊拼命拉著她跑她心裏是多麽覆雜,又氣又惱又感動的讓她心煩意亂。她真討厭那些人只認時間不認人的嘴臉,就算他們是為了活著而變得如此可恥她也照樣討厭。

所以身負超能的妹紙,為了洩憤,一腳踹開了房東大門,沒等房東反應過來就一個超聲波轟過去,然後就是各種噪音折磨,逼他答應她的條件。如果雷蒙德的老板也那麽不識擡舉的話,那麽殷音也不介意用同樣的方法折磨他一萬遍啊一萬遍。

(#‵′)凸去你媽的剝削階級!

數月之後,殷音深刻認識到,強者為尊這個老理實在是太正確了。在這個典型的弱肉強食世界,上一秒對你笑瞇瞇的朋友也許下一秒就會奪走你的時間。只有你自身變得強大,你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

在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情感,甚至連親情都是相對的。

對於殷音來說,認識到這一點未免也太殘酷了些。從前的她只是一個胸無大志成天在家裏腐爛的宅女,而現在,她見過腐敗的城市,她經歷過末日,她感受過死亡的奇妙,此刻,她還要對親情友情愛情重新定位。

好在她在這個世界的親人是個負責任的好哥哥。在這個世界一個孩子僅憑自己的力量養活自己都有些困難了,何況他還要養自己的妹妹?

殷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穿到露易絲身上之後雷蒙德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之處,就像上一世她依舊用著“殷音”的名字和臉,卻成了一個與博士合作多年的科學家。不過殷音也不想知道原因,也許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有什麽主神事先幫她安排了身份,這些她都不想理會。

有時候無知總比什麽都清楚要好。起碼這樣自己不會有太多煩惱,也不會覺得自己成了某個主神的玩弄對象,覺得自己渺小得可笑。殷音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看似對什麽都無所謂的自欺欺人的鴕鳥。她覺得自己只要記住雷蒙德對自己的好,就足夠了。

在殷音的強制壓制下,雷蒙德和她度過了五年的平靜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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